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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 1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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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懷澤去找趙冕,順便收了剛才那兩個漢子的診金,都放到馬車上了。

“安大夫。”柳村長突然說道。

安懷澤正在整理醫藥箱,聞言看過去,“有什麽事?”

柳村長猶豫了一下,問道,“是這樣子咧,咱們村發燒的又多了不少人咧,十幾個咧,但是哦,也不知道是不是瘟疫咧,就想讓你看看咧。”

安懷澤點頭,“人都在哪裏?”

“哦,不少咧,我去叫過來咧。”柳村長趕緊跑去叫人。

安懷澤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這個樣子,柳村長才帶著十幾個人過來,男女老少都有,安懷澤對這些人都有印象,都是去他那裏看過病換過藥的。

“怎麽發燒了還去幹活?”安懷澤看有些人根本就是從工地上下來的。

大家都哈哈笑著,不當一回事,看著根本就不是發燒的人。

“哎呀,沒事咧,感覺身子壯的很咧,也沒有多難受咧。”

安懷澤給大家測了體溫,不測不知道,一測嚇一跳,都是四十度到四十一度,這個已經是發高燒了吧,看著卻沒有一絲異樣。

“有其他癥狀嗎?頭暈,想吐,沒胃口,四肢無力,嗜睡,這些都有嗎?”

大家都搖頭,安懷澤皺眉,沒道理吧,後面那些癥狀都是瘟疫的癥狀,除去這個不說,體溫這麽高,一點不適都沒有?

“身體感覺怎麽樣?”安懷澤換了一個問法。

“感覺不錯咧,除了額頭發燙,其他的都可以可以咧,感覺沒生病一樣咧。”

“是咧,一直幹活也不見有啥子咧。”

“對啊,安大夫,我們這是咋回事啊?”

安懷澤搖頭,“我沒見過這個情況,不過,大家平時還是註意點,盡量不要和家人共用餐具之類的吧,等過段時間再說。”

他至今見過的,發高燒的,體溫上三十九四十度的,安懷澤第一反應就是瘟疫,但是還真的沒有見過,燒成這樣還跟沒事人一樣的。

“知道了咧,謝謝安大夫咧。”

“哎喲,還以為是瘟疫咧,還好不是咧。”

安懷澤只是懷疑,但是不敢肯定,又叮囑了一次,大家都老實點頭了。

“好了咧,既然沒事咧,那就回去吧。”柳村長也放心不少。

大家都回去了,該上工的上工,該回家的回家,該下地的下地。

拐了個彎,不見安懷澤了,大家才放肆的說話。

“哎喲,還以為是啥子大病咧,這安大夫都沒開藥,看來沒事咧。”

有人皺眉,“安大夫不是說,要分開用東西咧,要註意咧。”

其他人幾乎都不以為意,“反正咱們肯定不是瘟疫咧,怕啥子咧。”

大家心裏放心了,都覺得安大夫這是被瘟疫嚇怕了,一發燒就當瘟疫處理,這可不至於。

安懷澤這邊,沒什麽事了,“柳村長,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,我就先去找冕哥了。”

柳村長點頭,“知道了咧,安大夫你去吧。”

柳村長晃悠悠的回去了,安懷澤倒是沒有去找趙冕了,跑回車裏找他的記錄本,這些人的確都是在他那裏買過藥的人,當時受的都是外傷,這裏面大概有一半人發燒了。

安懷澤有點懷疑山裏的那些野物帶了什麽病毒,不過也不敢肯定,只是留了個心眼。

安懷澤在這邊等,過了一會就有人來送糧食,這是給趙冕的工錢,八十到一百五斤之間不等,這都是按照板子大小算的。

本來,趙冕是打算,趙月喝喜酒那天再收名單,不過正好要過來送糧食就一起收了,也有時間幹活。

趙月的婚期,一直定不下來,之前說秋收之後就差不多了,日子也好,現在吧,也沒辦法了,柳家屯要建圍墻,柳成功他們家就說,等孩子生下來再說。

挺著個大肚子也不好看,趙大強他們就許了,孩子差不多也要明年四月出生,坐了月子,差不多就是五月份就能辦酒席了。

接近傍晚,趙冕回來了,還有三家沒安完,明天再來安裝就行。

“你怎麽了?”安懷澤正好看見趙冕嘴角有點烏青。

趙冕搖頭,“剛剛去看了一下小月,被扔了個杯子出來,砸到了。”

安懷澤抿唇,拿了棉簽出來,沾著藥給趙冕擦了,“以後別去看了,隨便帶點東西去就行,她有了身子,脾氣暴,估計也不想看見咱們。”

趙冕點頭,的確是沒什麽心思再去看了,所以並沒有反對。

回到村裏,兩人剛坐下來,村長就在外面猛地敲門,還大喊,“冕小子,安大夫,你們在不在咧!”

趙冕去開了門,手電照出去,村長後面跟著好幾個人,大家身上都背著一個人看不清面貌,但是有一種濃厚的血腥味。

“先進來。”

趙冕跑過去打開院子裏的大燈,然後打開診房的門,開了燈,“把人放進去吧。”

地方不夠,趙冕就鋪了席子,讓人躺在上面,這才發現,這些人有點眼熟,不過不知道是誰。

趙冕也沒時間問,去把安懷澤找下來,安懷澤正在洗鍋呢,正打算待會去把安安接回來,聽到趙冕說那邊的事情,就過去看了。

“怎麽回事?”安懷澤戴了手套,進門就問,趙冕去把醫藥箱拿過來。

“哎喲,這幾個是咱們老趙家的人咧,這是李家的咧,他們哦,好不容易跑回來咧。”

安懷澤點頭,倒是趙冕奇怪,“怎麽在路上沒看見?”

安懷澤擡頭,“怎麽路上沒有人嗎?”

他在車裏不知道路上有沒有人,怎麽冕哥也沒看見?

村長直嘆氣,“他們哦,是從直橋村那邊回來的咧,哎喲,那邊哦,有一個兵哥咧,本事大咧,帶著他們跑回來咧,他們就從山裏回來了咧,反正以前也走過咧,也熟悉。”

趙冕皺眉,一邊剪掉這些衣服,“怎麽,不知道山裏大貓變了樣?”

“不知道咧,他們哦,不是從省市那邊過來的咧。這進了山被盯上了才知道咧,還好哦,快到村裏了咧,進了後山,大貓才不追了咧,死了兩個人,剛剛大家去葬了咧,其他人也受了重傷咧,還是喜子進山打兔子才看見的咧,趕緊回村裏叫人來了咧。哎喲這血一直流,這不,剛才還能說話咧,現在都……唉。”

這些人,都進氣少出氣多了,通通失血過多,安懷澤也忙不過來,趙冕就也幫著處理了。

趙冕看到其中一個人的大腿,裏面鑲著一顆牙齒,一大塊肉都沒了,一直在流血,待會要用到熱水洗趕緊傷口旁邊。

“去燒熱水吧。”趙冕叫道。

大家趕緊哎了一聲,都去燒水去了,都去隔壁家借廚房了,就留下了村長和趙喜。

兩人直接把止血藥倒了很多下去,總算是止住血了,但是有兩個,還是沒氣了。

安懷澤搖頭,“這兩個,通知家裏人吧。”

村長辛苦也嘆氣,好不容易回家,居然就這麽沒了咧,也好咧,至少是落葉歸根了咧,也不必像別的那樣,死在外面哪裏都不知道咧。

村長去通知了,趙喜不知道能幹什麽,安懷澤就隨便讓他也跟著去燒水去。

兩人給他們吊上了葡萄糖,之後就沒有事情了。

趙冕正在查看傷口,安懷澤也不會看,趙冕倒是懂一點,但是其實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。

“這些,都是抓痕,但是這個,感覺很奇怪,就像是咬住之後被甩過一樣,剛剛上面還留了一顆牙齒。”

安懷澤看了一圈,“所有人腿上都有這種傷,這個是整條腿都被咬住了,留下了一排牙痕,這個是被咬住一塊肉,撕扯下來了。”

趙冕點頭,他要說的就是這個,整條腿被咬住的,都活了下來,失血沒有那麽嚴重,被咬住一塊肉的,這裏有兩個,都死了。

趙冕觀察大家的衣服,又有了新的發現,把一根草葉拿了下來,“你看,他們的衣服,還都是濕的,這些不是血弄濕的,上面有水草,還有淤泥,直橋村那邊有條河,是不是河裏有什麽東西?”

“食人魚?鱷魚?”安懷澤想到的只有這兩個。

趙冕猜測是後者,“應該是鱷魚,市裏動物園雖然不大,但是也是有鱷魚的,說不定是游到了這邊。”

鱷魚,安懷澤有點擔心,“山裏動物都能變異,鱷魚也會吧。”

趙冕也這麽覺得,但是他沒去過直橋村,那邊離這邊也不近,倒是不怎麽擔心。

“安大夫,冕小子,熱水來咧。”大根叔他們還有幾個漢子,都端著一盆盆水進來了,都是熱的,這可是一整鍋水,剛想用來洗澡咧,趕緊又熱開了。

過了二十分鐘,兩人就把水倒進了診房裏的盆裏,沾著水把傷患身上的血都擦幹凈了。

所有人都發著高燒,安懷澤轉頭,“大家去讓他們家裏人帶被子過來,多帶幾床被子,地上涼,就看今晚了,要是退不了燒,就準備後事吧。”

大家趕緊去了,之後,趙喜他們又端著水進來了,是去別家燒的。

安懷澤讓趙喜過來,“趙喜,一起過來把血跡擦掉,別碰著傷口。”

趙冕又叫道,“大根叔,倒一下水。”

時間過了就那麽十分鐘不到,這還沒擦完呢,就有人哭著跑進來了。

“我的兒啊……”

安懷澤皺眉,“人沒死呢,哭什麽哭!”

嬸子剛進門,哭聲一收,也是,她兒子還沒死呢,哭個啥子。

“那啥,被子帶來了。”嬸子直接鋪地上了,帶了兩床呢。

“兩床夠不夠,不夠後面還有咧。”這可是家裏所有的被子了,可不能讓兒子著涼了,要是今晚過不去……

嬸子又忍不住的掉眼淚,後面的被子就到了。

李正拿著三四床被子進來,前面抱著兩床,後面背著兩床,“安大夫,冕小子,被子到了咧,我兒子咋樣咧?”

“發著高燒,等過了今晚再說吧。”安懷澤回答,他也不知道是哪個,但是每個人情況都差不多。

李正兩口子心裏一跳,生怕兒子有了什麽意外,“安大夫,那咋辦咧?”

安懷澤沒好氣的回答,“沒什麽怎麽辦,等吧。”

兩口子又看向趙冕,“冕小子,這,你小七弟弟咋辦咧?”

“過來把人移到被子上。”趙冕答非所問。

“喔喔。”兩口子過去了,這才看見兒子身上的傷口,李嬸子當下就捂著嘴巴哭了出來。

“李正叔,你定著腳,別傷到傷口了。”

“哎!”

趙冕兩人把李家兒子弄到被子上了,三床被子墊著,也不怕冷了。

趙冕下了逐客令,“好了,所有閑雜人等都出去吧,這裏地方不夠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沒有可是。”趙冕沒給他們商量的機會。

大根叔幫著說話,“好了咧,咱們在這裏礙手礙腳的,還是出去吧。”

大家一聽也是,都出去了,李正兩口子看了兒子一眼,不想走。

趙冕給他們解釋,“李正叔,李嬸,出去吧,家屬也不能進來,不然待會八個人的家屬一進來,這診房可沒有下腳的地方了。”

李正兩口子,磨磨蹭蹭的,總算是出去了,剛出去就看見老趙家的也來人了咧。

“冕小子說哦,家屬不能進去咧,不然沒地方下腳了咧。”

來的是兩家人,一個是趙厚,後面跟著的,是他的兩個弟弟,一個是趙大糧。

“冕小子,我來接我兒子回家咧。”趙大糧哭著喊道。

“冕叔,我來帶我大哥回家。”趙厚紅著眼睛喊道。

死者家屬來了,趙冕出去看了一眼,“進來吧。”

兩家人都進去了,趙大糧一看兒子趟在地上,都沒了氣。

趙大糧當下直接崩潰,跪倒在地上,伏在兒子身上哭著,“我的兒啊,你娘走了,你也走了,你弟弟也不知道在哪裏,啥都不給你爹留下啊。”

趙厚三兄弟悶不吭聲的把大哥背走了,趙大糧哭了好久,趙冕他們也不打擾。

“兒啊,咱回家咧。”趙大糧哭夠了,把兒子背上來,彎著腰,一步一步走了。

三人把傷患都擦幹凈了,趙喜看向安懷澤,“安大夫,還有啥子要做的咧。”

“沒了,你出去吧,順便倒水。”

趙喜楞了一下,然後就走了。

李正一看趙喜出來了,趕緊過去抓著趙喜的手,感激的晃了晃,“喜子啊,還真是多虧你了咧。”

趙喜一笑,“不用,我該做的。”

李正聽得心裏舒服,“這事要不是你哦,咱家兒子估計……還是要謝謝你咧。”

李嬸子哭著說道,“上次大貓下山,也是喜子跟大家說的咧,要不然哦,咱們村就糟糕了咧。”

趙喜咧嘴一笑,“盡自己所能,正好是我擅長的,這沒什麽。”

“哎喲,喜子,你謙虛啥子咧。”李嬸扯出一個笑。

家屬們陸陸續續的過來了,剛想進去,李正替我們就說,“冕小子說哦,不能進去妨礙工作咧。”

“那咱們的被子咋辦咧?”他們可都是來送被子的咧。

“管他嘞,直接進去。”有人直接進去了。

安懷澤坐著在做記錄,趙冕看見有人進來,冷下臉,“被子放下,人出去,進來那麽多人幹什麽?”

大家有些心虛,都看向第一個進來的。

趙大超被趙冕看的有些發虛,“我們來送被子咧,這可不能耽擱咧。”

“都出去,排隊進來。”

趙冕走過去,大家趕緊退出去,有人還咳了兩聲。

“怎麽,感冒了?”趙冕看向咳嗽的人。

趙朋搖頭,“就是喉嚨有點不舒服咧,回去喝點姜湯就行咧。”

趙冕也不問了,“第一家,進來放被子,其他的都等等。”

趙大超進去了,後面跟著他家那口子,剛要哭著跑過去,趙冕便低喝一聲,“診房禁止哭鬧,不然就出去。”

嬸子聲音一停,委屈的點點頭,輕手輕腳的過去鋪了被子,忍不住哭了,卻不敢哭大聲,就小聲的抽泣,出去了才哇的一聲哭出來。

所有人都墊上被子了,安懷澤兩人又測了一□□溫,三十九度左右。

“酒精降溫吧。”趙冕建議,要是再死人也不好,這麽燒著也不是辦法。

安懷澤點頭,拿了酒精出來,給他們都擦上。

安安困了,看不見爸爸就一直哭,趙母也奇怪,咋老大他們還沒過來接安安咧,就抱著安安過來了。

還沒過來呢,就看見這邊燈火通明的,還以為出了啥事,過去就看見院子裏這麽多人在哭著。

“咋回事啊?”趙母被嚇了一跳。

安安一直在哭,大家一看,趙母還以為真的出了啥事,當下就哎喲一聲,“哎喲餵,我的兒啊,這是咋了啊。”

大根叔他們一楞,趕緊解釋,趙母這才尷尬的住了嘴,“原來沒事咧,嚇死我咧。”

趙冕聽到聲音,就想讓小澤透一下氣,“我看著,你出去把安安哄一下吧。”

今晚可是要守著的,出去透一下氣也好,一直在診房裏也悶。

安懷澤放下東西,洗了個澡才去把安安抱過來。

趙母正了解了前因後果,這不,一算時間,不會是沒吃飯吧。

“小澤啊,吃飯沒有咧。”

安懷澤也不逞強,“沒呢,娘。”

“哎喲,這咋行咧,娘去給你們煮飯。”趙母趕緊去了廚房。

淩晨六點,四個人陸陸續續的退了燒,還有一個,高燒不退,但是沒有斷氣。

安懷澤出去通知,“再觀察一天,你們趕緊回去熬點湯過來。”

大家都松了一口氣,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。

“哎喲,我要去把家裏的老母雞給殺咯給我兒子補補身子。”

“哎喲,咱們家的老母雞前段時間剛殺了給當家的補身子呢,這咋辦啊,這不是老母雞可不好咧,不行,我去看看誰家還有咧。”

大家都放心的回去了,唯有趙大超,因為安懷澤說的醒了的人裏面,沒有他的兒子。

趙大超臉色都白了,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了一樣,“安大夫,我兒子,咋辦啊?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咧。”

“還沒退燒,再等等。”安懷澤低聲說道。

趙大超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,時不時的去門口看。

趙大超的兒子,反反覆覆的發燒,一天了,好不容易退燒,又很快就覆發,安懷澤直接跑去祠堂問七叔公了。

“不是族老和族長,我是不能看的,你回去吧。”七叔公沒有回答。

安懷澤不放棄,“我只是問問題,不算您去看病吧。”

七叔公回了裏屋去了,沒有一絲動搖,態度很明確了,他想幫,但是他要遵守族規。

安懷澤又回去了,李正的兒子醒了,他娘趕緊跑回家裏把雞湯端過來,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餵了。

很快的,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了,唯有趙大超的兒子,依舊在反覆發燒。

“可以帶人回去了,別著涼,要是有什麽情況,就過來找我。”

“哎,謝謝安大夫咧。”

大家千恩萬謝的,趕緊把家人用被子裹好,背回去了。

“安大夫,我兒子……”趙大超都快哭了。

看著別人家的一個個的醒過來,人家都好了,他兒子還沒退燒,趙大超都自己把婆娘趕回去了,就怕她受不住。

安懷澤熬了一天,趙冕見他不停的打哈欠,便過去把他的筆拿走了,“你先去休息,有情況我再通知你。”

安懷澤搖頭,“我在這睡一會就行,免得趙大超不放心。”

可不是,趙大超一直在外面守著,他去睡覺了,趙大超估計是要以為他兒子要死了。

趙冕一想,出去拿了一床被子進來放到了藥櫃後面,“那你去裏面睡一下。”

安懷澤實在是撐不住,打了個哈欠,把柳家屯的事交代了一下,就進去睡著了。

下午,柳家屯果然來人了,趙冕聽到消息,出去棚子那邊,是柳家屯的送草藥來了,都是昨天的七個人家。

“趙冕唉,安大夫咋沒來啊?”柳明達疑惑。

“村裏有事,先把積分換了。”

七人把草藥換成了積分,這可是他們一整天的收貨咧,昨晚吃了晚飯就一起去鎮上買藥裏面,不貴,很便宜,但是也廢了一番功夫。

“七號,十六號,八號,十二號,一號,你們要多少份藥?”

“兩份咧。”柳明星率先說道,他昨晚正好買了五斤,種類不一。

反正,先換了再說,明早他還要繼續出門去收購草藥呢。

“我也是兩份。”柳明達也說。

“我也是。”

所有人都換了兩份,他們都是一起去收購的,安全,自然份額平分,所以也沒有誰多誰少。

藥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,磨成了粉,裏面還加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藥粉末。

大家好奇的打開來看,也看不出什麽東西,也就不看了,都小心的包好。

“那個,啥時候喝藥最好咧。”

“早上。”

大家點頭,記下了,“那咱們走咧。”

“等等,回去跟你們村的說一下,裝電等過兩天。”

“知道了咧。”

大家趕緊回家了,今天還沒有餵藥咧,可不能耽擱。

趙大超他兒子是第五天才退了燒的,之後再也沒有覆發,晚上,總算是醒了過來。

趙大超直接在診房門口打地鋪了,除了方便,一步沒離開過,一直看著診房裏面,偶爾還偷偷溜進去看看兒子,安懷澤他們就當沒看見,三兩分鐘才咳一咳,趙大超又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。

“哎喲,謝謝安大夫咧,謝謝冕小子咧,要不是你們一直守著,咱兒子可就……”趙大強的老婆直接跪下來磕了一個頭,趙冕趕緊把她扶起來。

“嬸子,你別這樣,我們受不住。”趙冕腦門都出了一層冷汗。

安懷澤也沒想到,這說跪下就跪下,還磕頭,也是被嚇了一跳。

安懷澤不適應的咳了兩下,“咳咳,嬸子,你先回去,給他熬點雞湯過來別太油膩,清淡些。”

“哎,我這就去咧!”嬸子轉身跑回去。

“大超叔,你先回去睡一會吧,還要觀察一天,明晚就可以帶回家了,記得烘烘屋子,別潮濕。”

“那兒子,爹待會過來,啊!”大超叔趕緊跑回去了,要給兒子烘烘屋子,被子還要曬曬。

趙朝的病情沒有再反覆了,觀察了一天之後,安懷澤就點頭讓趙大超他們帶回家了。

安懷澤把人送走,收拾好了屋子,洗了個澡,就直接大睡一場。

趙冕則是去給柳家屯的人換了中藥之後,才回來睡的,兩人直接睡了一天,總算是睡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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